

现代意义上的跑团文化,大多起源于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那时,“慢跑热”席卷城市,人们开始将跑步视为一种社交方式:一起训练、互相陪伴、分享路线和日常。纽约、波士顿、洛杉矶的街头逐渐出现一批批业余跑者,他们以城市公园、河畔或大学操场为据点,自发组建松散的跑步小组。从那时起,跑团便具有了明确的社区属性—不靠组织,不靠制度,人们只是因为喜欢跑步而在一起。进入互联网时代后牛千万,跑团文化被进一步放大。社交媒体让跑团能更自由地聚集,智能手表与运动软件记录下每一次奔跑,城市马拉松的兴起则让人们从“陪跑”走向“比赛”。跑团逐渐成为一种生活方式符号,一种属于年轻人的自我表达,也是一种有节奏、有秩序的自我管理方式。
在中国,跑团在2010年前后开始真正成形。北京、上海、广州等城市最早出现了一批以马拉松为中心的团体,随后迅速在更多城市扩散。从最初的经验分享、路线交流,到后来组织训练营、城市夜跑、公益活动……跑团的形式不断丰富,也吸引了更加多元的人群。它既是兴趣社群,也是社交场景;既能让人找到坚持的力量,也能让人感受到陪伴的价值。
跑团真正迷人之处,在于它的“包容性”。任何速度、任何背景、任何起点的人都可以加入。一起跑过的人,很容易成为朋友,在呼吸、步频、汗水与疲惫之中建立的信任,比很多语言都更有力量。也正是在这种文化的土壤里,一些更具有特殊背景的跑团开始存在,而在其中,有一个群体常常被忽视,却也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坚持—他们就是听障跑者。
听障群体的跑步生态长期以来被误解与忽视。人们习惯以为跑步是一项几乎不需要交流的运动,但事实上,听障跑者在节奏、指令、安全提示和临场沟通方面都面临难以被察觉的挑战。他们在公共空间中的跑步体验,本就依赖社会的理解、同伴的协作与信息无障碍的建设。而一个由听障年轻人组成的跑团,能够让这些挑战被看见,也让更多人看到听障群体的另一种可能性——不是弱势者,而是同样拥有热爱、坚持与自我追求的城市跑者。
跑团文化的核心是一种“共同奔跑”的体验。当跑者之间的协作来自信任与理解,当每一次集体跑都需要在更高难度的条件下完成,这个社区就更显得格外珍贵。他们的存在同样具有社会价值。他们推动着各大赛事逐渐改善听障跑者的无障碍体验,
促使更多人意识到跑步文化的多元性;他们也为听障群体提供了一个安全且有归属感的社群,以行动让“共跑”变成真正的现实。
本期,我们记录的便是“龙过留痕”跑团的故事。“龙过留痕”跑团创立于2018年,英文名是“Deaf Run Everywhere”,缩写为DRE。传说龙是听不见声音的,因此“聋”这个字的上半部分就是“龙”。“龙”代表聋人,也表示成员是中国人;“过”是指参与世界和全国各地的赛事与活动,“留痕”是得到奖牌和留下回忆的脚印。这个由听障跑者自发组织的跑团,在包容与支持中逐渐成形,心跳、脚步声、街灯下的影子、彼此的鼓励、一起到达终点的瞬间……社群的力量就在这些具象又具体的细节里,被不断放大。他们在奔跑中找到自己的节奏,也在用跑步回应着世界。


作为龙过留痕跑团的发起者和团长,赵幸一从最初为了“减肥”而跑,到带领全国80多名听障跑者奔跑在城市与山野之间,他用自己的方式把一个群体从边缘带向了更广阔的视野。跑步改变了他的生活,他也通过跑团悄悄改变着更多听障跑者的命运。

“ 龙过留痕”跑团的创始人赵幸一,习惯朋友们叫他赵团长。赵团长是河南人,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已经慢慢适应了上海的节奏。他之前换过不少工作,目前是一名兼职外卖员。对赵团长来说,跑步最初只是减肥的一种方式。“我是2017年开始自己跑步的,本来是为了减肥,后来觉得跑步能锻炼身体。”2018年成立聋人跑团后,他渐渐认识了更多的跑友,也慢慢体会到了跑步更大的魅力。“最大的吸引力是跑步很帅吧,哈哈。”赵团长笑着说。

在众多跑步经历中,赵团长最难忘的是香港100越野赛,这是一项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世界顶级越野赛事。2019年8月,他第一次报名就幸运中签,2020年1月首次踏上港百赛场。尽管平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开跑前还有些担心,但他还是顺利完赛。“当时刚好恰逢‘港百’十周年,能在十周年参加港百非常有意义,在这之后每年我都去参加港百。”跑步给赵团长带来的不仅是体力和健康的提升,更是一种社交和心理上的自我拓展,让他在城市中找到自己的节奏,也逐渐形成了一种可以分享给他人的力量。“跑步可以锻炼身体,带来快乐和健康,能够认识更多的跑友,我们有了更方便的交流机会,能让大家更了解我们聋人跑者。”

2018年5月,赵团长和朋友第一次参加星球大战欢乐跑,当看到形形色色的跑团旗帜时,他萌生了建立聋人跑团的想法。商量之后,他们成立了“ 龙过留痕”跑团,从最初几名成员慢慢扩展到今天的规模。现在“ 龙过留痕”跑团在全国有80多名跑友,其中上海站有50多人,都是在本地可以约跑、方便集体训练的成员。跑团的活动安排也相对固定:每周一晚上19点,大家会在九子公园集合,沿苏州河慢跑往返;周三或周五则可以约在卢湾体育场练核心力量。具体时间和地点,跑团成员会协商决定,保证每次训练都能兼顾大家的方便。

在日常跑步中,沟通虽然存在障碍,但并不影响集体的奔跑体验。手势、简单的口型提示或者手机打字,都能让跑步顺利进行。“一起跑步不需要很多沟通,可以表达简单点,比如‘OK?’‘指路’‘大拇指’这些,或者跑友用肢体表达,我们就能看懂。”每次活动前,“ 龙过留痕”跑团也有着独属于自己的“仪式感”。只要有新人加入,开跑前,他们都会带领新人热身,简单讲解一些跑步常用手语,跑步之后也会带领拉伸,提供水和补给,顺便聊聊天,延伸成一种社群交流的氛围。
如果有听人志愿者加入,最常承担的角色是手语翻译,帮助沟通无障碍,也可能成为跑团的教练,带领跑步新路线、指导热身和拉伸。这也是目前跑团最需要的职位,听人与聋人的互动,是一个双向的过程,正是在这种“共同奔跑”的氛围中,跑团的包容性与社群感得以实现。

“ 龙过留痕”跑团不仅在日常训练中凝聚力量,也积极参与各类赛事和合作项目。重点赛事包括香港100越野赛、宁海100、凯乐石莫干山、神农架越野、崇礼168、上海马拉松、嘉兴马拉松等。跑团还与HOKA、佳明、亚瑟士、索康尼等品牌合作举办活动,拓展跑步社交和运动资源。

赵团长提到,跑团发展带来的最大变化还是港百。“今年,我们跑团有两名聋人成员首次参加‘港百’大满贯,以前没人敢挑战,我们敢去尝试。”这一突破不仅是成绩上的胜利,更让跑团和社会对聋人跑者刮目相看,赢得尊重与理解。对于赵团长和他的成员来说,这是跑团存在的最大价值之一,也是他们最开心看到的事。
赵团长也感受到加入跑团的聋人跑者的明显变化。“之前聋人总是一个人跑步,没有伙伴。跑团给他们提供了共同点,能一起训练、参赛,不再孤单。”跑团的存在,让更多聋人跑者有机会在城市中找到归属感,也让社会看见了他们的坚持和能力。
Q&A
跑团中,听障身份会带来什么样的挑战?
最大的挑战其实是“尊重”吧。很多跑友会叫我们“聋哑人”,媒体有时也会这样说。这个词对我们聋人来说挺不舒服的,会觉得没有被尊重。手语是我们最重要的语言。我们比听人更习惯忍耐,也理解听人有时候不知道怎么称呼我们,是叫聋人、聋哑人、听障人,还是哑巴?这些我们都明白。所以我们会慢慢、耐心地跟听人跑者解释,让他们了解什么才是“聋人”,久而久之,越来越多的跑友就能真正理解我们了。
您如何看待“听障跑团”的社会意义?
我觉得最大的意义,就是让那些曾经被歧视、被误解的伙伴,慢慢变成让别人刮目相看的人。别人能跑步,我们聋人也一样可以跑,也一样可以被尊重、被理解。听人和聋人本来就应该是平等的。
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龙过留痕跑团的精神,您会怎么说?
别人可以做到的,我们聋人也一定可以做到的!


林卓燚(林b)平时便热衷体育运动,篮球、滑雪和游戏都是他的爱好,而越野跑是他在今年新近尝试并深深爱上的运动。在加入龙过留痕跑团后,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开始了规律训练和参加各类越野赛事的旅程。跑团不仅成为他锻炼体能的场所,更让他感受到独特的沉浸体验、团队协作和自我突破。
林卓燚(林b)平时便热衷体育运动,篮球、滑雪和游戏都是他的爱好,而越野跑是他在今年新近尝试并深深爱上的运动。在加入龙过留痕跑团后,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开始了规律训练和参加各类越野赛事的旅程。跑团不仅成为他锻炼体能的场所,更让他感受到独特的沉浸体验、团队协作和自我突破。

林b的跑步经历始于高中时期的篮球体能训练。“我是高二从进篮球队开始练体能的,老师要求每周跑三次5公里的体能跑。”在此之前,他并没有特别系统的跑步习惯,而在加入跑团前,他每周会进行两次简单跑步训练,并参加一次篮球友谊赛以保持体能。今年,林b通过身边参加活动的朋友知道了龙过留痕跑团,了解之后决定加入。“跑团很有氛围,我被这种氛围吸引,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加入跑团后,他开始系统参与每周两到三次的训练,并不定期参加跑团组织的越野赛和品牌活动。在这些训练中,他最难忘的经历是在虞山的越野赛,“白天大家各自用实力跑,晚上大家聚餐聊天,非常开心。”对于林b来说,跑团不仅提供了锻炼的平台,也带来了社交和学习的机会,让他与其他跑者互相交流、互相激励。

除了日常训练,林b也参与了有趣的品牌活动,例如HOKA举办的蛋饼活动:“晚上跟随大部队跑完6公里后,每个人可以尝试自己做蛋饼。我第一次做蛋饼,样子很丑,但每一步都是自己做出来的,心里非常有成就感。吃着自己的蛋饼,心里美滋滋的。”这种独特的活动让他在跑步之外也能体验到团队协作与自我挑战的乐趣。

作为听障跑者,林b在跑步中面临一些独特挑战。“耳朵听不见确实给生活带来困难,尤其是在路跑时无法通过听觉判断身后是否有汽车、自行车接近,这种对后方的未知带来安全隐患,需要自己更加频繁地回头观察,精神高度集中。”然而,这一挑战同时也带来了特殊体验:“在比赛中,我听不到观众的欢呼和乐队演奏,这反而屏蔽了所有干扰,让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和目标中。”在跑团活动中,沟通障碍也可以得到很好的解决:“在比赛和活动中,我基本不会要求特别安排,我们用手机里的讯飞App生成实时字幕,翻译对面说的话,非常方便。”

林b认为,跑团对听障群体的价值不仅在于跑步本身。“跑团不仅是一个跑步的地方,一个重建信心的‘安全区’,一个打破沉默的‘社交圈’,一个证明自我价值的‘舞台’,更是一座通向更广阔社会的‘桥梁’。”
Q&A
你希望外界可以如何了解或认识听障跑者的感受?
希望外界能透过“听障”这个标签看到我们作为跑者最核心的感受与内在世界。这并非需要同情或特别瞩目,而是更深的理解和共鸣。
参与跑团的过程中牛千万,你觉得自己在哪些方面有了新的体验或成长?
参与跑团的过程中,自己的心智与团队协作能力都得到了成长。
未来希望在跑团中有什么新的尝试或目标?
希望大家能一起去跑越野50公里,甚至100公里,参加Hyorx、斯巴达、铁人三项,挑战自我极限,重新定义“可能”。


95后的小南弟热爱体育但并不专业,在加入“龙过留痕”跑团之前,他几乎没有经历过系统训练,但他却凭借热情和坚持,逐渐在跑步中发现挑战自我、突破自我的乐趣。跑团不仅为他提供了训练与比赛的平台,也让他体验到了听障跑者在城市与赛道上的独特力量与成长。

对于跑步这项运动,小南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新手。“接触跑步的时间是在今年八月份。一开始跑步本来的目标是减脂,后来慢慢深入了解才发现,原来跑步有这么详细的讲究。”加入跑团前,他几乎没有任何训练经验,“原本我计划先训练一段时间,再去跑团审核。没想到团长说我不用训练,直接让我加入跑团,这让我很惊讶。”
谈及跑步的吸引力,小南弟表示:“我热爱体育,所以想试试加入跑团,加入跑团后看看自己能不能挑战,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留在跑团。”加入跑团后,他开始参与定期训练、慢跑和拉伸等活动,也参加了夏天亚瑟士举办的活动,“活动非常开心、轻松,还能认识很多跑步大佬。”


虽然加入跑团不久,小南弟已经参与了在宁波和虞山举办的比赛。小南弟说,宁波的比赛算是娱乐性质,而虞山的比赛更有竞争性和挑战性。“虞山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挑战这么艰难的赛道,我跑步时抽筋好几次,非常疼痛,无法稳定跑步。”尽管困难重重,他仍然完成了比赛,并收获了深刻的体验与自我成长。在跑团训练和比赛中,听障身份并未成为障碍。“健全人和听障人虽然听觉不同,但有手有脚,我们都能做任何事情。我觉得听障也可以挑战任何事情。”在比赛或活动中,他基本不需要额外安排,“因为可以用手机里的讯飞App翻译,非常方便。”对于外界如何理解听障跑者,他直言:“对我来说,不用去想外界怎么理解,想做就去做,做好自己就好了。”
通过跑团的训练和比赛,小南弟获得了知识与经验,也逐渐形成了自己的跑步节奏。“通过参加跑团,学到了很多知识,参加了很多比赛,也在过程中成长起来。”跑团为他提供了一个交流与学习的社区,让他可以了解跑步技巧、接触更多赛事、认识更多跑友,也获得了情感上的陪伴与支持。谈及未来的目标,比起完成更多的挑战和目标,他更希望跑团的成员都能够顺利健康地享受跑步这项运动。
Q&A
在跑步过程中,你觉得听障给你带来了哪些挑战?
健全群体和听障群体有听得见和听不见的区别,但都是有手有脚,能做任何事情,所以我觉得我也能挑战任何事情。
参与跑团的过程中,你觉得自己在哪些方面有了新的体验或成长?
学到了很多知识,参加了很多比赛,也在过程中成长起来。
未来希望在跑团中有什么新的尝试或目标?
希望跑团的成员都能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就足够了。

跑步不仅是速度与耐力的比拼,也是一个社会文化的缩影。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赛事开始关注特殊群体跑者的参与权利,无障碍设施的完善成为衡量赛事包容性的重要指标。近年来,越来越多的残疾人跑者出现在公众赛道上,无障碍路跑成为常态,比如轮椅或肢体残疾运动员参与全国赛道赛事,他们既有与健全跑者同场比赛的机会,也有专为残疾人设计的无障碍体验活动。
Deaflympics
聋人奥林匹克运动会
Deaflympics是专为听障运动员设立的国际综合性体育盛会,每四年举办一次。它是历史最悠久的残疾人多项体育赛事之一,其起始可以追溯到1924年巴黎。田径项目是Deaflympics的重要组成部分,包括长跑、中短跑等,让听障跑者在国际舞台上参赛与竞技。

1983年
Achilles International
成立

Achilles International是专门支持残疾运动员参加主流跑步赛事的组织。它由Dick Traum于 1983年创立,致力于帮助有视觉障碍、肢体残疾、截肢等类型的运动员参与跑步。它的重要性在于给残障跑者提供导跑员、志愿者支持,使他们能参加标准马拉松赛事,而不是仅参加“特别残障跑”项目。
2018年
北京通州半程马拉松
接纳听障与视障跑者同场竞技

2018年,在北京通州半程马拉松中,明确接纳听力与视力残疾跑者与普通跑者同场参赛,并提供相应的赛事服务与志愿者安排,有约300名听力和视力残疾跑者与健全跑者同场参赛。该赛事还为残障跑者提供了专门服务和补给设置,志愿者和工作人员为保证参赛安全进行了专门安排。
2021年
听障跑者李林东
在全国残运会上夺冠

2021年全国残运会马拉松比赛中,重庆籍听障运动员李林东以2小时28分25秒夺冠,并打破全国纪录。听障跑者在主流残疾人体育赛事中的竞争力得到社会认可。
国际赛事
无障碍包容性不断提升
01
纽约路跑组织(NYRR)明确其赛事具有无障碍政策,残障跑者可以在报名时选 “Athletes with Disabilities (AWD)” 选项,并提出合理便利。
02
加州国际马拉松 (California International Marathon, CIM) 有专门的 “Adaptive Program”(适应性项目),允许有身体或视觉障碍的跑者参加。
03
此外,伦敦马拉松等重大国际马拉松赛事对轮椅选手的待遇也在提升。例如2024年伦敦马拉松,宣布为轮椅选手设定与健全跑者相同的奖金。
04
部分赛事已常设“Adaptive Program”或专门条款,并开始在报名表与赛前志愿者培训中纳入无障碍与辅助沟通的内容。
05
以残奥会Paralympics为代表的顶级赛事规模在持续扩大。2024年巴黎残奥会创纪录地吸引了约4400名运动员参赛与创纪录的观众关注,全球对残疾人运动参与度和关注度不断提升。国际级赛事的扩容也带动了各类地方与群众性赛事对无障碍参与的重视。

在城市马拉松、越野赛道、跑团训练与日常跑步中,我们不仅奔跑在自己的节奏里,也常会遇到听障、视障或肢体障碍的跑者。对于他们来说,赛道上的体验有着独特的挑战与感受。了解他们的需求,并在细微处给予尊重和帮助,不仅能提升赛事的包容性,也能让跑步成为一种温暖的与陌生人的互动。

提前了解赛事和无障碍服务
在参与任何路跑或越野赛事前,普通跑者可以关注赛事提供的无障碍设施或特殊服务。例如,上海马拉松、北京马拉松均设有听障跑者专属号码布、赛道提示以及赛前沟通说明。了解赛事的安排,可以帮助普通跑者在比赛中更好地与特殊群体跑者互动,避免意外发生。
关注节奏与团队配速
有些听障或视障跑者会通过视觉信号或身体节奏维持配速。普通跑者在集体跑或比赛中注意保持均匀节奏,避免突然加速或减速,可以减少意外碰撞,也让特殊群体跑者能更好地融入团队节奏。
在公共空间保持“礼让意识”
城市公园、河道、绿道或商场跑道中,听障跑者无法及时判断后方骑行者、遛狗者或滑板者的接近。普通跑者在遇到拥挤人群时,可主动与对方“形成视觉连线”,或微微侧身让出更清晰的跑道,减少冲突与误会,为所有人创造更安全的公共跑步环境。
提供赛道或环境信息
越野赛道或城市路跑中,突发的障碍、陡坡、拐弯或地面状况变化,对特殊群体跑者可能影响更大。普通跑者可通过手势、手电信号或文字提示,及时告知赛道变化。例如,前方有碎石路段或上坡段时,提前示意能帮助跑者调整步伐和呼吸。
重视心理支持与鼓励
对听障或残障跑者而言,赛道上的鼓励不仅限于掌声和口号,还可以通过眼神、手势、竖大拇指、击掌等形式传达积极信号。普通跑者在赛事中可选择这些方式,为跑者提供心理支持,让他们感受到团队的关注和尊重。
分享经验与共同成长
跑团活动中,普通跑者与听障或其他特殊群体跑者的互动是双向的。通过共同训练、赛前讨论或赛后交流,普通跑者不仅可以了解无障碍跑步的实际需求,也能学习到耐心、沟通技巧和团队协作能力,实现个人成长与社区氛围提升。
在社交与互动上不过度“特殊化”
跑步本质上是平等的。普通跑者在互动时不需要过度强调“你很厉害”“你很不容易”等带有距离感的表述,而是像对待任何跑者那样:讨论鞋、配速、赛道、天气、比赛体验,这些“普通”交流,反而是最自然、最舒服的尊重。
简化沟通方式
在跑团活动中,简单、清晰的手势、肢体语言或手机文字信息都能有效沟通。例如“左转”“慢一点”“前方有障碍”等简短提示,比口头呼喊更直接、更安全。普通跑者无需掌握专业手语,但可以提前了解一些基础手势或利用数字化工具辅助沟通。
尊重身份与语言
“ 聋哑人”等标签容易产生误解和不适。普通跑者应尊重对方自我认同的称呼,如“聋人”或“听障跑者”。在互动中避免使用带有同情意味的语言,用平等、自然的方式对待跑者身份,是最基本的尊重。
保持安全距离与可预见的行为
对于听障跑者而言,他们无法通过听觉判断后方或周围的动态,因此保持适当距离尤为重要。普通跑者在超越时可以轻轻触碰肩部或手势示意,而非突然从侧后方加速靠近,这既是安全考虑,也是一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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